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目標已經達成。”在主場1比0拿下愛爾蘭，提前一輪鎖定2024歐洲杯正賽資格之后，荷蘭隊主帥科曼用這句話對自己“二進宮”后的工作進行了階段性總結，沒有太特別的感言，也談不上興奮異常。這也是合乎情理的，在開賽之前，這位現年60歲的橙衣教頭就曾表示：“如果能出線我們當然會很高興，但要說到（大肆）慶祝，還是等成為歐洲冠軍再說吧。”謝絕了“出線慶典”的安排。而從荷蘭隊的實際表現來看，他們也確實還有很多功課要補，被法國摁在小組第二也許不算大問題，但荷蘭自身的發揮也還談不上有頂級強隊的風采。

“不費吹灰之力，橙衣軍團贏下愛爾蘭”，從荷蘭媒體NOS的文章標題中，不難感覺到科曼的球隊并未經歷太嚴峻的考驗。事實也大抵如此，雖然1比0的比分不是很漂亮，但對手也談不上有多少還手之力，除了有一次越位在先被判無效的破門，做客的愛爾蘭全場總共只有3腳打門，輸球意料之中。科曼則在賽后特別表揚了球隊的防守：“德弗賴、范戴克和布林德踢了一場完美的比賽。”

今年9月，做客都柏林的荷蘭隊曾經險些被愛爾蘭掀翻，他們第5分鐘就意外丟球，然后憑借哈克波的點球和替補韋霍斯特的中路包抄，才堪堪反敗為勝。那一戰橙衣軍團踢得很費勁，后防失誤不少，進攻端也是靠著中場換人后變陣才踢出了更多感覺。兩個月以后，荷蘭人的發揮肯定算是有所進步，也難怪進球功臣韋霍斯特會理直氣壯地回懟記者：比賽比預想中的困難？在出線時刻談這個有必要嗎？

確實，關鍵在于荷蘭贏了，并且出線了。在這個時刻，贏得夠不夠漂亮，肯定不能算是重點。即便是小勝，往好的方向說，那也是展現了球隊的“韌性”，能啃下愛爾蘭這種看似不強但又倔強的硬骨頭，就代表著隊伍的成熟。不過從長遠來看，橙衣軍團還得繼續成長，僅僅是“復制”眼前的成功遠遠不夠。要知道3名先發中衛加起來都已經96歲，而破門的韋霍斯特也已年過而立，他們肯定無法完全代表球隊的未來。

當然，荷蘭也有青春的氣息。在決定晉級一戰開打之前，荷蘭媒體就已經開始吹風：如果哈克波和西蒙斯聯手起來，愛爾蘭應該感到害怕。前者在卡塔爾世界杯就有過出色發揮，轉會英超利物浦后有過挫折，但目前正在逐漸轉好；后者則算是荷蘭最引人矚目的“03后”小將，今夏回歸巴黎圣日耳曼又被租借到德甲萊比錫接受鍛煉，可謂前途無量。

面對愛爾蘭，兩人則不可謂不賣力，哈克波送出全場最高的4次射門，西蒙斯也有3次。在343的體系中，兩位既是邊鋒也是影鋒的年輕人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是隱藏在中鋒身后的殺手，也負責向最前線輸送彈藥。然而即便開火不少，并合計貢獻了總共5次關鍵傳球，哈克波和西蒙斯還是沒能直接參與任何進球，進攻效率有待提高。尤其是西蒙斯，自一年前國家隊首秀至今，這位前腰兼邊鋒已經為荷蘭隊出賽10次，卻依然沒有迎來國家隊首球。小伙子似乎有點著急，另外也有些點背，此役他沒有哪怕一次令對方門將作出撲救，倒是有一腳包抄射門被沖鋒在前的隊友哈克波于門前擋出。

未來的幾個月里，兩位后輩能成長到什么程度，或許會決定橙衣軍團的上限能提升多少。在卡塔爾，荷蘭隊曾與阿根廷踢出過一場燦爛的1/4決賽，展現出不遜于世界冠軍的氣勢，但總體而言，當時的他們總給人“功利大于才華”的感覺，贏球的主因在于前任主帥范加爾的精打細算，以及個別球星的靈光一閃。

世界杯后，科曼回歸，荷蘭隊則可以說還沒有展現出能夠持2022年的水準。今年年初，他們歐預賽0比4慘敗過法國，歐國聯四強賽也是連場輸球，半決賽2比4不敵克羅地亞，季軍戰又2比3輸給了意大利。再算上10月份主場1比2再負法國，橙衣軍團在2023年等于一個強隊都沒有贏過，他們拿下的對手總共只有3支：直布羅陀、希臘和愛爾蘭。

樣本太少，讓人很難推定橙衣軍團真的恢復了雄風，盡管他們確實已經連續三屆晉級歐洲杯/世界杯的正賽，擺脫了更早之前連續兩屆大賽無緣的尷尬。另外從數據上來說，荷蘭隊此番晉級也顯得不太精彩，在尚余一輪未踢的情況下，他們7場歐預賽只進了11球，比小組第3的希臘還少1粒。

不過話說回來，作為晉級球隊，荷蘭隊在歐預賽的閃光點還是有不少，比如貢獻了多達6次助攻的鄧弗里斯。無論科曼采用的陣形是傳統的433，還是近期主打的343，這位國際米蘭邊衛都可謂是如魚得水，在右路的突擊后橫傳已成為球隊的主要攻擊手段。而打進3球的韋霍斯特則是隊內頭號射手，在王牌前鋒孟菲斯·德佩時常因傷缺陣的情況下，這位世界杯時的超級替補已扛起鋒線大梁。

除兩位老面孔表現神勇之外，“新人多選擇多”也被荷蘭媒體認為是國家隊在歐預賽的一大發現。別看對愛爾蘭，科曼在后防倚重老將，他嘗試新人的意愿可是非常強烈。在2023年，已有9名荷蘭球員完成了國家隊首秀，其中有不少曾讓人眼前一亮，AC米蘭中場賴恩德斯就是其一。這些年輕人肯定還有成長的空間，也就代表著橙衣軍團還可以自我提升。

需要說明的是，新人得到機會并不完全是科曼希望試驗，也有傷病過多的客觀因素影響。以對愛爾蘭一戰為例，就有孟菲斯·德佩、弗倫基·德容、德利赫特和阿克等大將缺陣。也正因如此，荷蘭媒體對未來又多了一份期待：殘陣尚能順利晉級，等到明夏人員齊整，橙衣軍團必定大有可為。而主帥科曼也是這么想的，但能否把理論上的實力提升變成現實，還得看他在未來半年中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