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派記者武一帆發自多哈蘇馬馬球場

德國輸給日本，西班牙球迷幸災樂禍之余多少有點不踏實。哥斯達黎加的實力遠不及日本，但比之沙特又怎樣？至少有凱勒·納瓦斯這樣的傳奇門將把關，也有幾個球員在西班牙和英格蘭的次級聯賽踢球。當年那支巴西世界杯上的大黑馬，在搞定烏拉圭和意大利前，也沒人懷疑過他們的魚腩身份。

不過顯然加維們并不在意那段輝煌歷史。納瓦斯和魯伊斯將這個小國球隊扛進8強時，加維才10歲，佩德里11歲。世界杯是他們的夢想，但在那個年齡段甚至不能確定是否要走職業球員這條路。8年過去，有些超新星暗淡下來，有些則在最高舞臺閃耀。

路易斯·恩里克是個奇怪的家伙，經常做出一些異于常人的判斷和決定。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與眾不同，也不執著于尋求理解。他放棄了西甲本土最可靠的射手阿斯帕斯，放棄了已經恢復狀態的拉莫斯，堅決帶上自己的準女婿費蘭·托雷斯，并在直播節目中毫無忌諱地談及這件事。應該找個人給他講講“舉賢不避親”的典故。

然后費蘭在首戰獨中兩元，與其他所有登場球員一樣，表現無可指摘。然而無論其他人進幾個球，都無法掩蓋加維的光芒。他是金童，而且毫無疑問將在不久后的某個時間點登基成為新國王。他的勇氣、率真、執著和孩子氣已經超越了經驗、技術、身體素質這些球迷口中的常用詞匯。他是這支西班牙隊最寶貴的內核，也就是安達盧西亞人面臨何等困境都能笑出來的氣質。

“那堵墻”被推倒了，不是年輕后生不懂得尊敬老前輩，不懂得見好就收攢人品，而是他們對世界杯的理解不同。世界杯是最大的舞臺、最高端的名利場，但歸根結底是足球。足球被時間而不是腳弓推著向前滾動，世界杯被00后推著向前走。僅就這一組而言，日本和德國也都艱難但堅定地執行年輕化進程，而西班牙走得較早，走得較順，剛好遇到巴薩另一次危機，不得不大力挖掘青訓資源。

穆科科和穆西亞拉行不行呢？行。就在下一場對決。就“金童獎”、“科帕獎”的選票分布看，他們的潛力不次于佩德里和加維，只是需要一個正確的時間地點證明自己并非徒有虛名。幾天后球迷將見證一次兩個足球強國之間的生死對決，也是未來之爭。無關國力，無關風格和戰術，只關乎年輕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