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王勤伯

我在之前關于巴塞羅那“荷蘭病”的文章里談到過，荷蘭足球已經淪落，而最大的癥結是他們的青訓和聯賽系統落后了。

荷蘭足球“核心”孟菲斯·德佩在巴薩帶不起球，讓本隊淪為傳中隊、頭球隊，可見其技術功底的薄弱。過去歐洲各國都從荷蘭學習青訓，當其他國家已經學到了荷蘭的真諦并且有了各種發展和提升以后，荷蘭仍然在固守過去的套路，這必定導致了他們的落后。過去荷蘭球員是絕對不怕對抗和快節奏的，現在無論德佩在巴薩、維納杜姆在巴黎都遇到了這樣的困難。

市場是最好的試金石。對荷蘭足球的評級調低早已在英超發生了。英超俱樂部已經不期待從荷蘭足球再挖掘到當年的范尼、羅本一樣的球員。反倒是阿萊這樣在英超立足不穩的球員被反向輸出給荷蘭聯賽。而最近2年從荷蘭聯賽直接加盟英超的重量級球員，范德貝克 (曼聯，3900萬)、齊耶赫 (切爾西，4000萬)都無法確保自己成為俱樂部的主力。

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現象是，最擅長向英超輸出球員的法甲聯賽，最近幾年開始，把荷蘭聯賽當作比利時聯賽一樣的原材料市場，從這里收集球員，進行包裝，期待能夠賣出好價錢。

迪迪爾·馬特爾為荷甲烏德勒支球探部門工作，他說，“法甲的球探最近幾年來荷蘭看球的非常多。在3、4年以前，很少看到他們過來。我也接到了越來越多的咨詢請求，最近幾個月我一共收到過3份邀請，請我在這個區域為他們（法甲俱樂部）發掘球員。”馬特爾的工作也是雙向的，例如他曾把法甲摩納哥二隊淘汰的球員扎格雷和西拉帶去了烏德勒支。

在歐洲足球市場，英超是風向標，誰能直接把球員買到英超，都能實現利益最大化。荷甲失去了這樣的能力，當然只能接受被法甲當作原材料產地，按照馬特爾的說法，“荷甲球員價廉物美”。價廉物美當然不是荷甲想要的結局，最好是像法甲這樣，整個聯賽除了巴黎這樣的豪門，所有俱樂部都像是英超中轉站。這里說明的事實就是，育才這個最關鍵的出品環節，荷甲已經徹底被法甲壓倒。

在2021年從國外轉入法甲的最重要的30個簽約里，有足足6人來自荷蘭，超過了德國（5人）、意大利（3人）。最標志性的轉會是斯滕斯加盟尼斯，博阿杜加盟摩納哥，這兩人在過去幾年一直被視作荷蘭足球希望之星，老早就被大經紀人拉伊奧拉圈下，期待能夠大賺一筆。而科曼去年執教巴薩以后，立即建議俱樂部買下他們。

巴薩不為所動是正確的，就像歐洲豪門都沒有被這對荷蘭足球雙子星打動。他們的缺點非常明顯，而且也是近年荷蘭足球青訓制品的特點——在比賽中連續性太差，原來被視作荷蘭足球強項的攻防轉換意識現在卻已經落后于其他聯賽出產的球員。

這樣的球員，要么是喪失前途徹底淪為二流三流，要么是在荷蘭之外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錘煉，認真學習現代足球理念，這樣才能登堂入室效力豪門。從目前的情況看，博阿杜在摩納哥非常吃力，斯滕斯在尼斯一開始也很吃力，連續替補，但在名帥加爾捷的點撥之下，近期他有不小的進步。

對于尼斯來說，如果斯滕斯能夠踢出來，這筆買賣非常劃算，因為他的收購價很低，德轉說是1500萬，《隊報》則表示是“1000萬出頭”。成本低，未來才有賺頭，另一個只花了區區600萬從埃因霍溫收購的中場羅薩里奧也一樣。

荷蘭足球會不會永遠淪落為原材料市場，失去直接輸送頂層的功能？這可能是近期無法改變的，荷蘭聯賽系統落后，青訓方面仍然缺少學習外國的意識，一副吃老本的樣子。

不過未來如果荷比聯賽開打，誕生一個在經濟上可以叫板五大聯賽的新賽事，在經濟實力加強、競爭更激烈的背景之下，荷蘭足球可能會更開放，不由自主地被外來力量改變，因為這方面他們的鄰居比利時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