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怪三德子亂點鴛鴦嗎？

他連看球都是外行，拜帥引援更抓瞎。不懂就學，反正學費不是自己出。伍德沃德在大學里修的是理論物理，蘭帕德和英國前外相施仲宏是他的中學校友。但他沒在科技界混，考了個會計師的執照進了投行，結識了格雷澤一家。格雷澤舉債收購曼聯，他從旁出謀劃策，深得格氏賞識。吉爾退休后，格雷澤讓他全權打理俱樂部，還按他的意思，將職銜改為執行副主席，年薪300多萬英鎊，比英超其他同職高管得多。吉爾退休前，三德子的業務范圍主要是招商。曼聯卓絕的斂財能力，源自三德子長袖善舞。

三德子好心辦蠢事

錢固然是三德子幫忙吆喝來的，但成績衰敗下去，總有一天皮之不存。三德子主政7年胡亂花錢，球迷看著心疼窩火，外人目睹幸災樂禍，中介見狀趁火打劫。球迷得知他這么高年薪，在主場齊唱“三德子是傻X！”外行領導內行，曼聯不僅英超爭冠無望，歐冠資格也漸行漸遠，已經三打歐聯杯，他主政第一年就脫歐。恨他的曼聯球迷不在少數。去年隨隊去哈薩克斯坦首都努爾蘇丹（原名“阿斯塔納”）觀摩歐聯杯，三德子不帶保安出門溜達，遇到球迷邀合影也很大方。不料在酒店打臺球遭遇羞辱。他原以為那個球迷想合影，不料對方將沾了口水的中指戳進他耳朵！

這是英美中小學里典型的惡作劇。不用解釋你也知道這個惡趣味充滿性挑逗。惡搞這么過分，三德子竟也忍了。還有人嫌不過癮，在社交媒體上罵：“該用球桿戳死他！”布魯諾·費爾南德斯加盟前，30多名球迷跑去他曼徹斯特的府邸，差點把他宅子點了。他和家人當時不在屋里，不知道有沒有哭鼻子，但肯定被嚇著了。

看在豐厚的待遇份上，三德子從不公開抱怨。你可以怪他胡亂買人換帥，甚至懷疑他中飽私囊，但不能說他蓄意搞垮曼聯。“傻子不能勤快，痞子不能有錢”，三德子是前者。他真的想把事情辦好，架不住一次次被人當凱子牽著鼻子走。巴薩嘗過范加爾的苦頭，寧愿賭菜鳥也不找穆里尼奧。也沒別家走連聘范、穆這條路，有錢也使不得。

三德子偏偏走了這條路。

如果早點頂替范加爾…

三德子知道引援的行情嗎？明白病去如抽絲的道理嗎？拜帥對他來說是全新的領域，看牌子進貨，照菜譜點餐。錯不了。何況范、穆師徒的履歷和數據很華麗。為盡早讓曼聯回到爭冠軌道，三德子按規定動作運作，辦砸了正常。

三德子找過瓜迪奧拉，但對方應允曼城在先，推辭不就；之前找過克洛普，德國人發現話不投機，也不肯來。克、瓜都有弗格森推薦的痕跡，既然不能如愿，范、穆也不會錯到哪里去吧？三德子真是外行，混投行那么些年，沒機會領教什么是引援重復投資，什么是新援貨不對板，什么是養兵千日難用一時。莫耶斯干了十個月，成績不如預期，下課無話可說。但他簽下費萊尼，隨后兩任都說好。馬塔也許是三德子的主意，畢竟已歷四朝。范、穆砸了幾個億，管用的還是費萊尼。

再做個假設。

莫耶斯超車，曼聯7年前錯過穆里尼奧，這筆賬就不去計較了。但圣誕賽程連敗時換帥找穆里尼奧，仍算亡羊補牢，也有英超和歐聯兩條路，爭奪前四還有希望。以穆上任第一季的運氣，曼聯不僅可能爭到前四，沒準提前捧起歐聯。

范加爾和媒體關系緊張，當眾罵《太陽報》跟隊記者“死胖子”，激起媒體圍剿，日夜撻伐，氣得范加爾發飆：“我是戴著絞索帶隊，你們太過分了！”有這半個賽季三線推進的經歷打底，穆里尼奧可能在冬窗就完成一部分引援，夏窗規劃會更全面。還會不會有姆希塔良、博格巴等人加盟，不好說了，至少不必等到來年冬窗甩掉施魏因斯泰格、施奈德林和孟菲斯，盧卡庫和馬蒂奇也許會提前加盟，也肯定不會有拉什福德的故事。

耽誤半年，曼聯捧起了足總杯，失去了更寶貴的歐冠席位。不是積分差太多，而是凈勝球少16個！這就是范加爾催眠的惡果。假設穆里尼奧新年上任，姑勿論是否冬窗補強，以當時的班底，少輸3場（南安普敦、桑德蘭、西布朗），少平2場（紐卡斯爾聯、萊斯特城），歐冠的分數就出來了。

當季英超，克洛普還在熟悉環境；科曼和比利奇不過黑馬；最關鍵的是瓜迪奧拉尚未取代佩萊格里尼。此時換帥，穆里尼奧正好藉機證明自己。曼聯在后19輪有6場僅勝1比0，3場沒進球，如果每場多進一個（2比0是標準的穆里尼奧比分，這個以后再講），最終算凈勝球也未必吃虧。三德子卻一味拖拉，對范加爾爭到前四懷揣僥幸。

結果，竹籃子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