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號稱最有錢的英超也堅持不住開始減薪了，這可以說是本周之內世界足壇的最大新聞。然而除了那份意料之中“疫情下誰也逃不掉”的感覺之外，紐卡和熱刺等俱樂部的操作還是讓人感到了幾分詫異。重點在于別的聯賽主要都在談球員怎樣減薪，英超卻偏偏只對普通職員動手。截止本周四發稿時為止，整個聯賽就只有主動放棄部分薪水的伯恩茅斯主帥埃迪·豪和他助手廷德爾算是唯二已經確認減薪的參賽人員。

如是，英超奉行的理念難道是“球員至上”？不熬到最后一刻便不會損傷球員的利益？從本周三已經結束的多方會議來看，事實并非如此，英超方面也希望球員能夠在這一場災難之中分攤經濟損失。然而由于各俱樂部的情況差異巨大以及球員工會的摻和，短期內恐怕很難出臺比較統一的減薪辦法。

埃迪·豪成為了第一位接受減薪的英超主帥

把非球員交給政府已是普遍套路

首先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已經開始“臨時性裁員”，把非參賽人員送回家讓他們去申領政府補貼的4家英超俱樂部，其財政狀況并沒有到已經付不起錢的地步。其中諾維奇和伯恩茅斯還可以說是比較“小本經營”，尤其是前者是升班馬，其“電視廚娘”老板也并不算財力雄厚，但紐卡和熱刺則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沒錢的主——喜鵲正在和沙特財團談轉讓，俱樂部就算降價賣應該也能值3億英鎊；而熱刺更是去年曾經殺入到歐冠決賽的隊伍，2018-19賽季的總營業額達到了4.59億英鎊。

既然不是沒錢可發，那英超俱樂部又為何拿普通職員開刀？關鍵還是未來的不確定因素太多。聯賽還能不能恢復，轉播商又會不會索要巨額賠償，這些問題都會促使俱樂部在這非常時期采取相對謹慎的財政策略。另外由于英國政府能夠補貼各行業停工人員80%的工資（上限每月2500英鎊），所以“停薪留職”雖然從道義上講感覺很差，但對受疫情影響的職員來說還不算是最差的結果。

不過正像英國市場調查公司“YouGov”的網絡調查結果顯示，絕大多人還是認為球員更應該減薪。“他們隨便省一省就能節約出好幾名普通職員的工資。”這種觀點在英國網民之中相當普遍。事實上英冠球隊利茲聯也是這么做的。在一周前該隊一線隊自愿接受工資的延遲發放之后，暫時節省出來的資金就將用于按時支付其他非足球業務人員的工資。然而遺憾的是，這種做法目前在英格蘭仍舊不太普遍，倒是套路和紐卡斯爾相似的有不少。在最近一周，包括英冠球隊米爾沃爾和米德爾斯堡在內的多家低級聯賽俱樂部就有過停發普通雇員薪水的行為。到4月1日，英冠女王公園巡游者也發表聲明，宣布該隊已將部分非參賽員工列為臨時失業人員。

工會“抵制減薪”還能堅持多久？

和英超伯恩茅斯一樣，英冠女王公園巡游者也是主帥作出犧牲主動接受了減薪，但同時球員卻“紋絲不動”。不過據后者隊長格蘭特·霍爾透露，球員們其實也一直在努力試圖幫助俱樂部：“我們在和俱樂部一起努力，而聯盟和球員工會的談判也正在進行之中。”細品這句話，大概可以感覺到兩層意思，其一就是球員們并非要死守著自己的薪資標準不放；其二就是他們可能會在很大程度上遵從工會的指引。

在意甲，當尤文圖斯率先作出減薪4個月的決定之后，意大利的球員工會主席托馬西曾經公開表態：“如果俱樂部能夠和球員自行達成協議，工會便不會再主動介入。”然而在英格蘭，球員工會CEO戈登·泰勒卻似乎決定站在俱樂部的完全對立面。本周較早時候他甚至拋出言論，奉勸英格蘭各級聯賽的球員都不要單獨接受俱樂部的減薪方案，因為有些老板正在用疫情為借口來為自己省錢。

本周三，球員工會已和英超以及二三四級職業聯賽的足球聯盟進行過視頻會議。和此前的風向不大相同，英超和低級聯賽方面據稱都已經不太滿足于工資延付的臨時解決辦法，而是更希望球員同意直接減薪。按照《衛報》的說法，聯盟方面向泰勒闡述了“常規條款已不適用于當下情況”的觀點，希望球員也能馬上為聯賽和俱樂部分攤損失。而球員工會CEO提出的方案則仍舊是“延遲發放”，哪怕延發的部分最終因為疫情真的無法支付，那也可以稍后再談。

球員工會CEO目前并不支持球員接受減薪

在首次會談之后，工會和聯盟方面均表示談話是“具有建設性的”，并“將在未來48小時內繼續交流”。聽上去也不是沒有取得進展。不過據《每日郵報》透露，泰勒仍舊反對球員接受俱樂部的減薪方案，除非后者能向工會公開賬戶并被確認確實別無他法。這種建議好像也有一定道理（誰叫英超率先“裁員”的兩位老板都是以摳門和精于算計著稱呢？），但具體操作起來恐怕難度很大。另外各俱樂部財政狀況的差異也很大，球員工會想搞“統一陣線”也并不現實。

其實以英超俱樂部財政狀況，很多球隊目前并不需要減薪甚至延遲發放工資，這就像西甲皇馬也不著急讓球員降薪一樣。然而有球隊還有余糧，有球隊則可能真的堅持不住。在英甲，樸茨茅斯不僅停了普通雇員的薪水，一線隊球員也已經開始申請政府補貼。另據《每日郵報》爆料，米爾沃爾很可能就是下一個讓球員去領救濟的英冠俱樂部。

關于“英超球員應該減薪多少”的問題，YouGov公司也做過網絡調查，結果顯示67%的英國人認為英超球員應該減薪50%以上。而《太陽報》則曾在一周前宣稱：“為幫助低級別聯賽，英超球員或在未來三個月里減薪20%”。這種說法論減薪比率似乎比較容易被球員接受（至少和德甲豪門的情況相當），但如果英超球員同意減薪，首先受益的肯定是他們的俱樂部，再其次就是這些俱樂部的其他雇員。至于低級別聯賽的隊伍，他們肯定不用等英超的援助就得先自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