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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國際足壇最知名的死對頭之一，德國和荷蘭幾乎每一次崛起，總要踩著對方完成升華，而如今都在陣痛期中掙扎、尚未見頂的兩隊，在漢堡也上演了類似的戲碼：荷蘭人在終結日耳曼戰車29場國際比賽主場不敗金身同時，也令一度岌岌可危的出線形勢得以逆轉。德國《圖片報》目睹被逆轉哀聲連連：“現在我們歐洲杯的資格都有危險了。”而主將基米希也表達了類似的擔憂：“剩下的比賽，我們惟有爭取全勝。”

“四大才子”謝幕后荷蘭人才井噴

然而，時針回撥到半年前的阿姆斯特丹，風評卻和如今完全不同，在克魯伊夫競技場，“戰車”三次領先并由舒爾茨完成絕殺，好好報了一回歐國聯末輪被絕平目送對手出線的舊怨。但時移世易，不到一年內，德國人再次品嘗了家門口看著對手歡慶的滋味：上一次，是送對方頭名撞線，這一次，是可能出線的頭名旁落——少賽一場的橙軍，已經在相互戰績上更勝德國隊一籌。

比起尚有老本可吃的德國隊，科曼和弟子們，幾乎是一窮二白地從零創業：自上屆世預賽至今，“四大才子”相繼淡出國家隊，今夏更是集體退役，一個時代就此畫上句號。而隊內僅有的80后老將，也只有巴貝爾、弗美爾這些曾經的邊緣人，有過和全盛期“四大才子”并肩作戰經驗的，也不過孟菲斯、布林德、維納爾杜姆等寥寥幾人，全隊幾乎集體依托國內三強年輕才俊重建，配搭幾位海外闖蕩的老將，幾乎就是科曼的全部家底。

然而，正如三劍客退隱江湖之后，阿賈克斯95黃金一代成為國家隊股肱一般，“四大才子”謝幕之后，荷蘭隊的年輕人同樣迎頭趕上，他們中的領軍人物看似是同出阿賈克斯的德利赫特和德容，實則是荷蘭一向令人艷羨的青訓體系。盡管今夏首屆歐國聯上，荷蘭隊功敗垂成，但作為國家隊的小老弟，荷蘭U17卻已經連續第二年在決賽擊敗意大利，成為同年齡段的歐洲王者。

本場完成絕殺的小將馬倫，就是橙衣軍團青訓流水線上的標準產品。自2014年入選荷蘭U15至今，5年間埃因霍溫小將完成了6級青年國家隊的全勤，每一年齡段國家隊出場都不低于5次，足夠可觀的國際比賽磨礪，恰恰是他成功升格國家隊的先決條件。而與其年紀相仿的小克魯伊維特、迪羅松等人，成長軌跡也毫無二致，他們在青年隊培養的默契，同樣在成年隊暢行無阻。以荷蘭隊新人提前上位的傳統，明年歐洲杯正賽開打前，再冒出幾位超新星，也是大概率事件。

世界杯老臣們該給新星讓位了

比起荷蘭隊的新人井噴，勒夫任上只為人員過剩發愁的德國隊，2年前還津津樂道于“一二三隊”的模式，但如今，全隊想拼出一個合格的首發11人，都成了天大難題。比起荷蘭，德國青訓的總人數和巨星級別，都要更勝一籌，但在培養方向上，近年來德國隊卻呈現矯枉過正之勢：一方面，過多看重球員腳下技術和配合能力，使得球隊的中場組織者、出球型中衛人滿為患，但另一方面，球隊戰斗精神的衰退，卻在這群新國腳身上肉眼可見。老隊長施魏因斯泰格的離開，似乎帶走了球隊最后的血性，本場若非另一位舊日硬漢諾伊爾多次神撲，日耳曼戰車恐怕早已被橙軍大卸八塊。

而更可悲的是，舊日德國隊論資排輩、拉幫結派的陋習，在如今的更衣室里似乎又有抬頭的跡象：去年夏天，不合群也不適應球隊戰術的薩內無緣俄羅斯，已是不小教訓，如今相似的情況又輪到了超新星哈弗茨。去年11月才完成國家隊首秀，之于早已在德甲打出名堂的他已不算早，但勒夫寧愿抱著雞同鴨講的三前鋒，也不愿給小將首發梳理進攻，德國隊如今最差的就是陣地戰能力，厄齊爾退隊后，已經沒有一個頭腦清晰、拿球靠譜的前場組織者，在球隊惶惑不安、攻守搖擺的當口，僅給哈弗茨半小時出場時間，這不是考驗，而是甩鍋。

文/楊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