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黃潤鋒

說到路易斯·坎波斯，可能大多數人會感到陌生，前米堡教練卡蘭卡如此評價他：“他在足球幾個不同領域都干過：教練、球探、體育總監。如果你和他獨處一個小時，他一定會聊一小時足球。”

法比尼奧已在安菲爾德站穩腳跟，貝爾納多·席爾瓦成長為曼城和葡萄牙國家隊的主角，尼古拉·佩佩成為轉會市場上的香餑餑，而更受歐陸各大球會追捧的，是當初從世界各地挖掘到他們的路易斯·坎波斯。

摩納哥背后看不見的神秘先生

2017至今，坎波斯擔任里爾俱樂部的足球總監，被視作他們復興的關鍵人物。只在去年夏窗花了890萬，這支球隊卻在12個月內從降級邊緣闖到了歐冠區，不少球員一夜爆紅——門德斯和科內已經以總價3550萬歐元被賣到里昂，名頭最響的佩佩預計也會給里爾留下8000萬。

但實際上，每一個走進這家大超市的顧客，最想要的還是“采購員”坎波斯。

坎波斯在2013至2016年間曾擔任摩納哥主席瓦西里耶夫的特別顧問，后來成為俱樂部的技術總監。葡萄牙人圍繞波爾圖的模型為法甲球隊打造了超高水準的人才搜尋及追蹤系統，除了法比尼奧和B席，坎波斯還為摩納哥廉價引進了巴卡約科、門迪和勒馬爾等日后的“奢侈品”。

“他的名字與切爾西和米蘭以及世界上其他頂級俱樂部聯系到一起，這并非巧合。”卡蘭卡認為坎波斯獨到的眼光就是他的價值所在，“你可以看看他在摩納哥和里爾簽下的球員，他們當時和現在的價格之間存在的差異是驚人的。坎波斯是最好的之一。”

法媒將坎波斯稱作摩納哥2017法甲冠軍背后“看不見的人”。雖然名氣越來越大，偶爾也會在電視上露面，但仍然時刻不忘保持神秘，因為他堅持認為自己的職責沒必要被媒體曝光，所以通常都會拒絕記者的采訪請求，因此得到了“神秘的坎波斯先生”的外號。

而這位神秘先生，在為數不多的采訪機會中向葡萄牙《競技報》透露自己為何在2012年夏天能受到皇馬的邀請：“那是因為穆里尼奧清楚我有能力與他合作。”當時卡蘭卡是助教，坎波斯是球探。

從降級墳墓爬到穆里尼奧身邊

實際上，坎波斯的足球之路原本像極了穆帥。在球場上沒有太多天分的坎波斯早早結束了自己的球員生涯，從波爾圖大學的體育和體育教育專業畢業后，他在20年間的執教足跡幾乎遍布葡萄牙各級別球隊。

然而在主教練的職位上，他并不如穆里尼奧和奎羅斯等前輩成功。唯一能上頭條的，可能就是他帶領的吉爾維森特終結了穆式波爾圖的27場不敗。坎波斯更出名的是他的“降級屬性”，他曾在三年間把三支不同球隊帶降級，由此獲得了“Luis Campas”的綽號（campa在葡語里有“墳墓”的意思）。

20年不算成功的執教經歷或許讓坎波斯醒悟，自己或許不適合教練這份工作。在2005年離開貝拉馬爾帥位后，坎波斯選擇暫別足球，開始投身于教育，并投資了一家位于埃斯波森德的海濱餐廳。

不過遠離足球的日子里，坎波斯未曾忘記足球。他與另一位前教練一起成立了一家名叫“Training to Play（T2P）”的專門為俱樂部提供足球設施及訓練戰術影片的公司。其中一個項目就是，為穆里尼奧量身定制一款名叫“穆里尼奧戰術板”的軟件。由于相互欣賞，坎波斯和鳥叔成為摯友，后者日后邀請他去伯納烏協助其工作。

在皇馬的一年時間里，坎波斯利用自己的人脈為穆里尼奧的球隊搜尋富有才華的年輕球員，其中包括初到里奧阿維的法比尼奧，盡管隨后坎波斯又將巴西人帶到了摩納哥。

堅守原則 工匠精神鑄造標桿

“他非常坦率，也很勤奮，”曾和坎波斯在葡萄牙聯賽兩度攜手的前摩洛哥國腳埃爾-奧瑪里如此評價道，“他對足球充滿熱情，他有其人性化的一面，有助于最大限度地發揮球員的作用，他給大多數與之合作的球員都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如果了解坎波斯的工作方式，或許就不會對他在挖掘新星的高命中率和高成材率感到意外。坎波斯的辦公桌上沒有雜亂成堆的文件，他會在電腦上處理所有數據，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硅谷科技大師，而不是世界頂尖的足球球探之一。

但坎波斯并不依賴于數據，他堅守的一大原則是：眼見為實。在2017年接受雅虎體育采訪時，他曾說過：“對我來說，現場觀察是至關重要的。特別是一個小細節，例如一個球員在比賽前如何熱身或者他作為替補球員出場時的表現，都可以表明他有著怎樣的性格，而這恰恰是考察頂級天才的重要因素。”

在自己的領域鉆研到極致，坎波斯的事跡不免讓人感慨：原來足球世界也有工匠精神。近年來，足球總監的工作越來越受到重視，假如有市又有價，堪稱球探界尼古拉·佩佩的坎波斯應該身價不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