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體壇周報記者黃思雋

5連勝，從第5追到第2，從落后多特蒙德9分變成6分，并成功拋離第5的法蘭克福9分之多；最近4輪保持不失球，前半程失球18個與多特蒙德以及門興格拉德巴赫持平，僅比萊比錫RB多失1球。自從在主場被升班馬杜塞爾多夫在第93分鐘逼平3比3之后，這支一度被提前宣判賽季死刑的拜仁慕尼黑，便立即完成了所有人始料不及的華麗轉身。

比對手老了4歲的殘陣

這半個賽季的一頭一尾，拜仁都是做客法蘭克福。一開始是德國超級杯，尼科·科瓦奇首秀即率隊5比0大勝老東家。那場潰敗，令科瓦奇的繼任者許特爾如坐針氈。加上隨后在德國杯首輪爆冷被第4級聯賽球隊烏爾姆淘汰，聯賽前5輪又輸了3場，這位奧地利教頭從賽季一開始就淪為下課大熱。但隨后，高舉攻勢足球大旗的法蘭克福戲劇性地咸魚番生，在“三位火槍手”阿萊、約維奇和雷比奇帶領下連續11場正式比賽10勝1平，并在歐聯杯小組賽打出創德甲紀錄的6戰全勝，已征服過奧地利和瑞士足壇的許特爾一時間成為德國足球的新偶像。

法蘭克福起勢之時，正是拜仁危機爆發之際，于是一些“邏輯鬼才”便揶揄科瓦奇過去兩年多將法蘭克福從保級隊帶成德國杯冠軍原來是破壞大于建設，根本沒什么了不起。因此當科瓦奇再次回到商業銀行競技場，“復仇”成為了法蘭克福的主題（盡管許特爾也面臨亞伯拉罕、長谷部誠和雷比奇三名大將傷缺），而且不少人都想看到科瓦奇被繼任者和舊部狠狠教訓一番。

如果這場比賽發生在一個月前，科瓦奇和拜仁或許真的會出盡洋相。但如今，拜仁攜聯賽4連勝余威出征，重新有了底氣。問題在于，拜仁的陣容又一次變得殘缺不全。格納布里對萊比錫時肌肉纖維撕裂，桑謝斯吃了紅牌，雙雙無緣本場比賽。賽前戈雷茨卡又突然因腳踝受傷落選18人名單，胡梅爾斯甚至在賽前熱身時才突感背部不適，臨時退出首發，只能由剛剛傷愈的熱羅姆·博阿滕取而代之。于是可以寫7個名字的替補名單只剩下5人，還包括了沙巴尼和盧卡斯·邁這2位梯隊小將。

加上里貝里輪換對萊比錫時腳部受了輕傷的科芒，拜仁首發11人平均年齡高達28.9歲，足足比主隊大了4歲——法蘭克福首發只有后腰熱爾松·費爾南德斯（32歲）一人超過30歲，拜仁則只有聚勒、基米希、蒂亞戈、阿拉巴和穆勒未滿30歲。

反擊破局，傳控保勝

不出意料，年輕且沖擊力十足的法蘭克福搶開局。前20分鐘，場面一邊倒地傾向于主隊，約維奇、阿萊、科斯蒂奇、加契諾維奇和達科斯塔全方位沖擊拜仁禁區。科瓦奇當然有備而來，或許也是因為實在無人可用，他重新使用以哈維·馬丁內斯為單后腰的433陣型，基米希與蒂亞戈搭檔中場，右路留給拉菲尼亞去鎮守。相比于此前用得很順手的4231，這個433盡管對進攻不利，但擁有更強的中后場控制力。此前對阿賈克斯那場3比3，科瓦奇也在下半場形勢被動時換上蒂亞戈，改打433來化解對手的瘋搶，本場的意圖也應該如此。

拜仁開場后盡管一度稍顯狼狽，也被法蘭克福獲得了4次禁區內射門的良機，但諾伊爾、聚勒、博阿滕和拉菲尼亞都奮力化險為夷。即便是在如此被動的時間段里，最接近于進球的機會卻是來自拜仁。利用角球機會，馬丁內斯和托馬斯·穆勒接連頭球攻門都被如有神助的特拉普化解。

頂住法蘭克福一陣狂轟濫炸之后，拜仁的機會就更多了。只要法蘭克福稍一犯錯，拜仁就能立即轉化為必進球機會。年僅19歲的恩迪卡在回追過程中頭球解圍不干凈，僅僅幾秒后拜仁就通過2次簡單快速的傳球轉化為進球。半場結束前，費爾南德斯和法萊特連續解圍失誤則險些令法蘭克福落后2球，只是穆勒的頭球搶點被橫梁拒絕。

當下半場拜仁用耐心的控球把節奏拖慢，再也沖不起來的法蘭克福注定要吞下失利苦果，里貝里和拉菲尼亞比賽尾聲連下兩城不過是水到渠成。法蘭克福沒有充分利用好年輕的優勢，反倒是拜仁因老練笑到最后，場上年齡最大的里貝里和拉菲尼亞包辦3個進球。科瓦奇總結道：“除了開場20分鐘，我們表現真的很好。我們一開始沒能破壞他們的反擊，犯了些錯誤，但隨后我們就按計劃行事了。我們傳球很快，連續出球，這樣對手就沒辦法壓迫我們了。最近幾場比賽，我們都踢得很好，這就是拜仁的能力所在。”

盡管36分仍是拜仁自2010-11賽季（29分）以來的最低前半程積分，但正如萊萬多夫斯基不久前說的那樣，扮演追趕者這個新鮮角色，讓拜仁干勁十足，也讓這個來之不易的半程亞軍變得彌足珍貴。特別是過去一周連克兩大追兵萊比錫和法蘭克福的過程，更是讓拜仁將士和球迷找回了初戀的感覺。

科瓦奇和球隊都在進步

不知不覺間，這支從陣容結構上來看仍然屬于前朝的拜仁，終于有了科瓦奇的清晰印記。拜仁不僅不再像一兩個月前那樣催眠傳控+無腦傳中，而且即便在場面被動的情況下，也可以利用定位球制造殺機，或者用簡單直接的快速反擊打破平衡。其實這是早在安切洛蒂上任之初就想要的戰術改革，但直到兩年之后才由一度瀕臨下課的科瓦奇取得了初步成果。

從5比1橫掃本菲卡，到4比0打爆漢諾威，再到半程收官3比0完勝法蘭克福，拜仁在最近一個月的密集賽程里不斷刷新賽季最佳表現。而3比3打平阿賈克斯和1比0險勝萊比錫，科瓦奇則2次妙手回春，成功回擊了外界甚至隊內關于他臨場應變能力不佳的質疑和批評。科瓦奇在進步，球隊也在進步。拜仁找回了“我們就是我們（Mia san Mia）”的自信，不再懼怕踢逆風球，也能在順境之中一鼓作氣，不留給對手任何一絲掙扎反撲的機會。

在法蘭克福這塊福地，科瓦奇向多特蒙德發出了挑戰宣言：“我們最近幾周非常棒，追到只差6分了。人們都看得到，我們處在上升區間。小伙子都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拜仁還能笑到最后嗎？“我們慕尼黑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