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重建第一天起，公牛管理層就把構建全新的球隊文化作為賣點。

真的，這是他們僅有的賣點。

吉米·巴特勒和韋德都已離開，隊內的很多年輕球員都有問題。陣容缺乏天賦，拿到30勝都是奢求，公牛甚至難言希望。

這讓公牛管理層、教練、球員從訓練營開始就提及的理念，令人感到惡心。他們說，球隊可能不會贏下很多比賽，但每個人都會打球努力無私，諸如此類。

但就在兩天前，公牛在多倫多訓練時，他們夢想中的球隊文化以一種意外的方式提前被終結。由于鮑比·波蒂斯和尼古拉·米羅蒂奇的訓練場傷人事件，公牛的第一個重建賽季就提前脫軌了（他們可能要重建好多年）。

據說，起初這場訓練課一切都很正常，對抗強度很高，但后來逐步升級為兩名大個子球員的惡語相向直至相互推搡，波蒂斯突然施出一記重拳把米羅蒂奇打倒在地。在被送往醫院后，米羅蒂奇被診斷為上頜骨骨折并伴有腦震蕩，預計缺席四到六周，而波蒂斯則被公牛禁賽八場。

對于想以新面貌示人的公牛來說，這個開局太糟糕了。原本一切都可以按照公牛的計劃進行。他們不受媒體關注，輸掉大量比賽，然后在明年選秀會上得到邁克爾·波特或盧卡·東契奇。季前賽中，公牛在擺脫了兩位球星后，一度打出了主教練霍伊博格當年在愛荷華州大賴以成名的流暢進攻。在2015年和公牛簽下一份五年2500萬美元的執教合同后，霍伊博格深感手中的陣容并不適合他的進攻理念，并和巴特勒發生了激烈爭吵。

但現在，霍伊博格和公牛所面臨的質疑是，他們在短期內失去兩名主力大前鋒，是否該更早的介入？

“我們當時應該叫停嗎？”霍伊博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這些假設毫無意義。”

這起惡性事件該由誰來背鍋，很難有清晰的界定。但這不是公牛內部問題的開始，也不會就此結束。

長期以來，不穩定的輪轉角色令波蒂斯感到沮喪，但隊友們都喜歡他不知疲倦的職業精神。公牛執行副總裁約翰·帕克森認為，波蒂斯是個好孩子，他只是犯了一個嚴重錯誤，必須承擔后果。八場禁賽，也許會更多——畢竟揮拳打人是不可原諒的。

米羅蒂奇也是如此。他在公牛三季的表現不夠穩定，常被摁在板凳席上，自信心不足，直到訓練營前一天合同問題才得以解決。霍伊博格本來指定他是揭幕戰的首發大前鋒，他正處于上升期，價值已得到隊友和教練組的肯定，但現在一切必須重新開始。

這一事件的惡劣程度，完全可以和2015年巴特勒指責主教練執教不夠嚴厲、上賽季隆多在Ins上指責隊友的鬧劇相媲美。這些情況在一支亟需證明很多東西的年輕球隊里很容易發生，不尋常的是，在訓練場上經常充滿競爭和爭吵，卻從未有人因此被送進醫院。公牛中鋒羅賓·洛佩斯聲稱，他在NBA打了10年球，從未見過這種場面。

公牛管理層也難辭其咎。他們宣揚的球隊文化短期內很難建立，陣容連續性也成為笑談。在今夏接連失去巴特勒和韋德之前，他們就已和德里克·羅斯和湯姆·錫伯杜分道揚鑣，而且是以一種最丑陋、決絕的方式。不僅如此，公牛的重建步伐過于保守，白白貽誤了芝加哥這塊NBA大球市蛋糕。

“對我們而言，這顯然是個教訓。”帕克森說，“不幸的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老實說，我們很失望，這不但傷害了兩名球員，也傷害到了球隊。但我相信鮑比和尼古拉都已經明白，應該把隊友放在什么樣的位置上。”

公牛可能很快就會把這事拋諸腦后，也不會影響完成戰績墊底的目標。但他們僅存的信心因此深受打擊，恐怕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撰稿：王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