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勞工統計局發布的最新就業報告顯示，今年10月美國非農部門失業率已經下降到5%，為2008年4月至今最低。但在好消息背后，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非裔美國人失業率仍高達9.2%。奧巴馬成為首位非裔總統，維奧拉·戴維斯成為首位榮膺艾美獎最佳劇情類女主角的黑人女星，并不能讓“失業率問題上的種族差距”減弱甚至消失。即便擁有同樣的學歷和資歷，非裔美國人的職場之路也要坎坷得多：2014年美國大學畢業生（22-27歲）失業率為5.6%，但非裔學生這一數據高達12.4%。

這個話題似乎與NBA無關。事實上在美國諸多職業體育聯盟里，NBA在種族和性別平等方面堪稱其他聯盟的榜樣，有75%球員是黑人的他們，也不必像NFL那樣強制執行“魯尼規則”：球隊招聘主教練和高管時必須面試至少一名非裔或少數族裔候選人。2012-13賽季開始時，NBA有多達15位有色人種主帥，其中有14位黑人，創造了歷史最高值；整個21世紀，NBA平均每個賽季有超過1/3教練是有色人種。但在本賽季開始時，寫在主教練一欄上只有7位有色人種，即便算上兩位代班教練——頂替因病辭世的桑德斯的薩姆·米切爾，頂替下課的麥克海爾的J.B.比克斯塔夫——仍然沒有達到平均值。

據統計，近年來獲得面試邀請的主帥應聘者里，黑人的比例只有20%，所以最終當選者的比例走低也就不奇怪。是種族歧視思想在NBA有所抬頭？聽上去這并不合理，畢竟總裁蕭華去年剛剛驅逐了在這方面嚴重犯規的前快艇老板斯特林，副總裁斯塔姆則是美國幾大體育聯盟里職位最高的有色人種。何況7名主帥的數字，已經是NFL從未企及的高度了。不過這樣的現狀，已經引發了大眾的熱議。

“我認為這件事非同小可，背后的訊息似乎暗示黑人沒有能力把工作做得和白人一樣好。”一位在NBA工作超過20年的黑人教練如是說。從球員到助教再到主帥，在聯盟打拼十幾二十年終出頭，黑人教練晉升之路不外如是。但如今，這樣的履歷并不再為球隊老板和高層看重。“黑人助教里有許多這樣的討論，他們認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總會有不知道哪里來的家伙橫空出世，然后老板和總經理對他們信心十足，就選擇這個家伙出任主帥，而不是選一個在球隊辛勤工作了好幾年的人。”

于是，人們難免將目光投向NBA球隊的“頂端”：30位老板里有28位是白人，他們只雇傭了5位黑人做總經理（總裁）：快艇的里弗斯，猛龍的烏杰里，籃網的比利·金，鵜鶘的鄧普斯以及森林狼的米爾特·牛頓。其中，牛頓此前還要向總裁桑德斯報備工作，比利·金也不在籃網老板普羅霍洛夫的核心圈子里。鄧普斯和烏杰里算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但近年來由于球隊戰績止步不前，也沒少招致非議，如本賽季鵜鶘和猛龍發揮欠佳，被炒魷魚也不是沒有可能。真正算得上權傾一時的，只有既當總裁又做主教練，拿著聯盟第一高薪的里弗斯。

里弗斯很忙

鮑爾默接手快艇后，為了安撫民心，不僅提前和里弗斯以天價續約，更授意里弗斯可以直接和自己溝通球隊事務。但是，這方面里弗斯的經驗并不多。無論執教魔術還是執教凱爾特人，他都沒有插手總經理甚至總裁事務，何況如今球隊高層的職權比此前更大更復雜。“如果你同時身兼這兩個角色，眼下利益和長遠利益早晚都會發生沖突。”此前曾在快艇擔任過教練兼總經理工作的邁克·鄧利維評價道，“作為教練一旦接受了這樣的兼職，就必須同時為如今戰績和未來發展負責。所以你必須建立真正優秀的團隊，尊重他們的意見，要深諳平衡之道。”

兩個休賽期下來，里弗斯的總裁工作并沒有贏得多少好評。去年8月，為了送走達德利，快艇搭了2017年首輪受保護簽換來了德爾菲諾、拉杜利察和2015年二輪簽，并利用規則將德爾菲諾和拉杜利察的薪水分攤到未來賽季。然后他們用騰出的空間簽下了霍維斯和法瑪爾，但兩個人都沒派上用場。“他們獲得了薪金空間但又沒有好好利用，為此還送出了一個首輪簽。”NBA某球隊的總經理說，“或許他們盡力了，但這樣的交易確實很差勁。”而今年里弗斯招入的史蒂芬森、喬什·史密斯等名聲在外的球員，至今也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水平，反倒鬧出了和助教吵架、陷入交易傳言等麻煩事。加上球隊如今戰績不盡如人意，里弗斯無疑是頭號責任人。若是本賽季快艇仍無法突破西部半決賽一關，心高氣傲的鮑爾默還會有多少耐心呢？

“我要重申一次，NBA球隊始終都在尋找并雇傭最合適人選，而不會考慮其種族、性別及其他背景。”日前接受采訪的斯塔姆說。但即便是聯盟副總裁，也無法干涉球隊的人事更替。如今外界更多討論的是，如果里弗斯也下課，鮑爾默會選擇誰來接班？名頭響亮的大學教練（NCAA一級聯盟主帥87%為白人）、更適應大數據時代的助教（喬爾格、布雷特·布朗等人都是白人）抑或是大衛·布拉特類型的外來和尚？泰倫·盧（騎士助教）、菲茲戴爾（熱火助教）、阿德里安·格里芬（魔術助教）、烏多卡（馬刺助教）們何時才能得到自己帶隊的機會？又有誰能做到里弗斯這樣成功？

短時間內，里弗斯看不到后來者。